有人要她开腿时对她说过请吗?(微H)
??【作者有话说:晚上还有一章,不卡h。感谢大家支持~】 ??青楼古往今来与文人墨客干系颇深,既有“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”般明目张胆的,也有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这般含蓄的。 ??由此,即便做皮肉买卖的地方,也不净艳色满屋、俗气涨堂。 ??拿做女人生意的倾城屋说吧,莫说屏风障子,瓶罐碗碟也都是从各地各窑花大价钱搜罗来的。有田烧的染付清新,备前烧的窑变厚重,遇上风流名士,抬出几件清国渡来的青花瓷必不会错。 ??江户的风流名士,叁井百合或许算一个。 ??她午后来到倾城屋,不是为了见踯躅,而是带着一方砚箱要找隐雪先生。 ??“早闻先生大名,叁井我近日偶得一物,望先生亲鉴。” ??鉴画有江户的松雪枯山,鉴古玩文物京阪也都能人辈出,何必找隐雪呢,真冬不解。 ??待她取下礼盒,摆在两人间的赫然是一莳绘螺钿砚箱,上用浓彩绘出燕子花,内部则用金平莳绘勾画溶溶流波。 ??“夫人好雅趣。”真冬率先赞道。 ??“敢问先生,此为谁人所造?” ??并未端详,那燕子花始入眼,真冬即答:“除尾形光琳无二。” ??听后,女人寡淡的五官拼凑出节制的微笑。她笑得十分吝啬,多一分也不愿施舍。 ??“宝剑赠英雄,此物就赠予先生吧。” ??真冬摇头客气:“夫人莫要折杀隐雪,隐雪怎敢受此珍宝。” ??尾行光琳的砚箱说送就送人,她爱送,隐雪还无功不受禄呢。 ??“呵呵,玩笑话,先生见谅。” ??哪里好笑啊。 ??她依然笑得吝啬:“其实叁井我也只是代人转交,隐雪先生不纳,下回光琳先生就不再为叁井我作画了。” ??“叁井我”这自称饶有意思。正身,真冬听她继续说。 ??“叁井我与光琳先生乃旧相识,此前在京中相会,光琳问起叁井我‘隐雪’一人,又托叁井我转交此砚箱,说是您的元服贺礼。” ??元服是八百年前的事了,真亏那女人还惦记着。 ??“原是如此。” ??点首后真冬行礼:“下次见面,还望夫人代隐雪跟家师问好。” ??“先生果真是光琳之徒?” ??“此物为证。” ??“好。” ??尾形光琳,京都“琳派”之祖,后世日本美术研究者看来可与“松雪派”齐名的绘派。其弟子不甚多,“琳派二刀流”之松雪隐雪最为杰出,一幅《青帝报春屏风图》同其师光琳的《燕子花屏风图》并称“琳派双璧”。 ??不多问个中经纬,叁井百合又取出一枚金小判放于真冬膝前。 ??“今日叁井我前来叨扰还为一事。” ??一两金。 ??春日的晴阳透过纸门漫入富士间,金小判闪耀的光芒未免刺眼。 ??“您请说。” ??真冬头回给踯躅画的一两金图,来自江户最大的吴服商,叁井百合。 ??今日之前,真冬所画踯躅尽是她接客外的日常,她想要的是用隐雪的笔为她留下那之外的美。 ??一两金画,今晚她将看她承欢叁井百合的身下。 ??能抱踯躅太夫睡一晚的,一两金的价格对她们而言不过鸿毛。大概是酒宴间听纪伊国屋说起的吧,平日与她交好的富商也都纷纷看过来这隐雪。 ??真冬自是感激纪伊国屋的赏识,可名气大了也不都是好事。稀奇古怪的什么客人都有,什么要求都不新鲜。 ??那其中,要画自身跟倾城屋太夫纵欢图的比起来还算是一等一的正常。 ??踯躅没有拒绝的权利,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。 ??都不过收钱办事。 ??“有劳先生了。” ??挨肩而过时,真冬嗅到踯躅身上一股熟悉的香味。 ??回头去看她毫无动摇之色的背影,恍惚间真冬但觉有抹淡影与之重合。 ??入夜,真冬携画具上得二楼。 ??“请不用在意这隐雪。”玉青纱外,真冬说道。 ??玉青纱内,叁井百合却道:“在意也有一番趣味不是么。” ??叁井百合是淡眉细眸的长相,真冬谓之“寡淡”。 ??比之纪伊国屋撒漫撇脱的豪商气概,叁井百合看上去倒像普通町人家普通过完这一生的女人。家中许不寒素,讨得起丈夫。同丈夫相敬如宾,生养几个孩子,一生无甚大悲大喜也算得一种幸运。 ??可她不是,她是纪伊国屋都不得不防备的对手,更是后世日本最大财阀“叁井帝国”之缔造者。 ??“是,您说得在理。” ??麝香味重,随踯躅衣裳宽解,少顷充溢整间屋子。 ??干一行有一行的操守,揪下纸条搓成两团塞入鼻中,真冬又剜一指薄荷油搽于太阳穴处。 ??隔着玉青纱,两人在内真冬在外,莫说宽衣解带,就是耳畔蜜语真冬也听得真真切切。 ??她们先前说了会话喝了些酒,踯躅不但枕边风月了得,嘴儿也是乖觉,才气更是令人折服。吟哦赏赞,李杜元白她信手拈来,飞卿易安也头头是道。和歌自《万叶集》能侃,俳句亦不逊松尾芭蕉。 ??入帐解衣,她娇音嫩语,送媚含情,把才艺全抛,净以色侍客。 ??笔墨置于膝边,闭目,真冬侧耳去捕捉帐中动静。 ??“对别的女人你也此般现弄风骚么。”女人连嗓音都寡淡得听不出怒恼。 ??“踯躅不敢。” ??“你不敢?” ??听不出何处使了劲,但闻踯躅痛啼一声,不像是装的。 ??“昨日我听纪伊说她送你一件西阵织,是么。” ??“夫人不信踯躅,踯躅并未穿过……” ??微喘细吟,想必怨泪也跟着下坠了。真冬记得她上回穿还是在上回。 ??信还是不信呢,叁井百合好像真的信了。 ??不过对踯躅而言似乎她信不信,无所谓,对叁井百合而言那话真不真也无所谓。 ??今晚她是她的妻,不会属于别人。 ??春夜多美,月儿究竟见证过多少次女人们糅着泪与恨的谎言。 ??手指进出,翻肉带水,“滋滋”淫响由那欲呻还羞的媚音一催,叁井百合信不信,真冬反正是信了。 ??堵着鼻子也能闻见从踯躅体内散发的浓烈香气。摘了纸团,真冬猛吸薄荷油。 ??“夫人,还请、还请疼惜这踯躅……啊……” ??“踯躅身贱,此间唯、唯夫人一人可依……” ??“夫人,踯躅想同夫人一道去往极乐……” ??浪语淫话叁井百合半句不说,是有人在,羞于说,还是那种本就不爱说的。待踯躅支离破碎地喃出句句敬语,真冬才领悟原来叁井百合就喜欢这么来。 ??看她们玩得差不多了,真冬一手挑纱,一手扶稳膝上纸笔。 ??也不出声,她悄悄移膝入帐。帐中二人颠鸾倒凤,全然不顾还有谁在光明正大地于一旁作绘。 ??有的人越被看着做这事越兴奋,叁井百合算一个。 ??“夫人,夫人……夫人,杀了踯躅吧,夫人!” ??受不住这欢愉似的弹腰坐起,踯躅用力抱紧女人红痕满布的背。 ??发簪斜倒,青丝缭乱。 ??四目恰汇,那桃花眸中盈满晶泪,香腮比春更春,桃更桃。 ??神魂微荡,薄荷油也有刹那的失效。 ??当场画什么不是最要紧的,真冬需要的是感受和聆听,在那之中思考该画什么。 ??她喜欢看女人们攀上巅峰时的表情,真假咸是无可比拟的贪惰和幸福。 ??女屋的宵妻许多是天生女阴不敏感的体质,高潮虽爽但累,不便她们门洞大开,喜迎下一位女客进来做做。 ??钝感的女阴,势必要有其他法子来让客人相信她们至少在罗帐内对她是有情的,是摸下手就湿得一塌糊涂的处子敏感。 ??可再怎么样,谁会用往生散? ??真冬不信踯躅会是用这法子取悦客人的太夫,她跟别人交欢前后,真冬不曾闻到往生散的强烈气味。 ??“先生,叁井夫人唤您过去。” ??“踯躅那儿吗?” ??“是。” ??画说好叁日内送到府上,不知她半夜又招呼人过去做什么,难道还没结束么。 ??随阿莺去踯躅屋的路上,四周弦歌不辍,处处可闻交织诳语的呻吟。 ??“夫人,先生来了。” ??纸门打开,入眼是女神辩才天。 ??“夫人,是这隐雪,您有何事?” ??屋中不见叁井百合,只有满地凌乱的一人华裳。忘了塞纸团,真冬以袖掩鼻。 ??“她从不过夜。” ??女人的声音幽幽飘来,脚下停顿后真冬徐缓挪步内间。 ??轻纱间横陈一尊曼妙,踯躅未着片缕。 ??“画好了么。” ??“尚未画成。” ??“您想画什么样的?” ??“没想好。” ??玉青纱那头不再有声响,单伸出一手。 ??真冬下意识后退,却叫那手擒获她逃跑的念头。 ??“隐雪先生……” ??女人的手终是无力松垂,连着她的呼唤一同归于寂静。 ??心有恶感,真冬撩纱而入,拉手搭脉,又去探她鼻息。她玉肌滚烫,鼻息灼热,完全是用过往生散后的形景。 ??端起塌边半倾的酒碟,嗅得那非酒液,真冬将酒碟凑到踯躅唇畔。 ??“多喝点水吧,会舒服些。” ??此药无解,唯有大量饮水排出。短则叁天,初用的躺上十天半月也不足为奇。 ??药性强悍至此的春药,宵妻们犯不着赔上身子。可若是她们拒绝也无法拒绝的客人,谁又由得了谁。 ??“她用药。” ??“您不是闻见了么。”躺在真冬臂弯间,踯躅一丝丝汲取她身上的凉意。 ??“谁知是什么药,她来一次,我月水就不来一次。” ??真冬骇异。 ??往生散口服下会引得浑身发热,连续几天高烧不退。可逼得月水推迟,那只有一种可能,即是制成了药丸纳入阴部。 ??女阴温湿,慢融药丸后催情效力倍增,伤害亦是倍增。 ??对外吩咐了热水和手巾,又拜托阿莺取来一包袱,真冬回到踯躅身边。 ??并膝跪地,她直面她的赤裸的女体。 ??“请张开腿。” ??有人要她开腿时对她说过“请”吗? ??全身瘫软,踯躅连笑也笑不动。